白鸟莳萝

为施情眼添不住,漩入美人河。

【燕蛇】归去来

越写越水了,这次直接没正面描写了……orz
还是点梗,很忐忑,也不知道帕帕太太 @墨蛇君 觉得阔以不阔以……
……我自认为还是小甜饼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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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月三十这日,边陲小镇的酒馆来了个不速之客。
他通身暗色短打,头顶斗笠遮得看不清面目,只一件厚实披风随落座扬起了些许埃土,把那落落余晖同仆仆风尘一道挡在店门之外。
这人看似个侠客,气息却又平淡得让人过目即忘,尤其他身上并无半件兵器,唯一所执之物是手上一卷画轴——
似是察觉到了打量的目光,来人把卷轴往桌上一放,将斗笠又向下压了压:“小二哥,上酒!”

不多时酒菜便备好了。一坛温好的醇酒、一碟厚切熟牛肉、一碟酥炸花生米,都被一道端了上来。这小二哥一手三两下抹干净了桌子,另一只手上盘子托得倒稳——那酒甚至未曾泛起一痕波纹。食客隐在斗笠下的眼皮似乎抬了抬,将这小二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。
小二哥二十五六上下,衣衫陈旧但整洁,头发束得一丝不苟,一张表情不多的平平面孔,可那双眸子……
食客唇角勾了勾,自行斟了满碗酒囫囵灌了,又搛了牛肉花生填个半饱,才悠悠然改成小口慢酌。片刻后他再度拉长了声调开口道:“小二哥——”
那小二哥并未应答,抬头时却发现他已经候在桌边了,仍是无甚表情,只拿眼神询他何事。食客也不着恼,把那卷着的画轴一抖,原是一张小像:墨笔细细勾勒出青年俊秀轮廓,马尾高束、神采飞扬,眼尾一点小痣更传风神。
“此人你可识得?”他见那小二哥瞳孔分明是一缩,仍是淡漠地摇头,也不点破,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,“这画像是我从来时撞见的一人那里捡的。
那人高鼻深目、鬈曲金发,仿佛胡人面目,却讲得一口流利官话。他说他来寻人,我见他时他却只坐在一方石上,怔怔望着别家老小团聚雾霭炊烟。
夕阳发红,照他身上怪落寞的,我就问他,你在寻谁,他回神似的猛地站起来要走,念叨着什么飞燕飞燕的,随身卷轴也落下这一个,打开便是这幅画像……”
食客见小二哥出神,探手欲在他眼前虚晃,手腕却被一下擒住,又迅速被放开。小二哥眼神不自然地瞥了瞥,头一次开了口,声音清朗得很,可是有些发涩:“……请问……你可还记得你撞见那人往哪里去了?”
“唔……大概是,沿街往北吧。”

食客拎起半空的酒坛,半倚在门边一口接一口喝着,灿金的光从斗笠檐儿漏进来,刺得他半眯起眼。不过半柱香时间,那小二哥已经跑得远了,只一道影子被斜阳拉得老长,风里飞扬的马尾和笔挺身姿倒依稀是画像上的意气。
食客噔噔噔三两步跑上了二楼,也亏得他眼力不错,可以望见极北长街的尽头两个小点,在落日最后的辉光里越靠越近,最后终于融为一体。
日头沉下了地平线,是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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