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鸟莳萝

为施情眼添不住,漩入美人河。

不是逃兵的逃兵(上)

嗨呀最后还是没写完,姑且当成(上)吧……

其实这只是一个短篇,都怪我的垃圾手速【气哭】

至于看起来没啥关系的题目,全写完了就明白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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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燕端茶进来的时候,灵蛇正单手撑着额头盯着桌上的文件沉思。午后的阳光温柔地笼在他的侧脸上,过分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层浅淡的阴影。他空出来的那只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,指甲圆润、指节修长,皮肤在暖光下白得透明——真是一个让人移不开眼的男人。飞燕心里这么想着,脚下也诚实地忘了迈步。灵蛇抬眼瞥了一眼门口,碧色的眼眸冷峻而富有威压。飞燕赶忙敛了心神,快步走过去小心将茶放在他手边。

灵蛇端起精致的瓷杯啜了一口,满足地柔和了神色,闭目倚靠在椅背上——他只有在与飞燕独处时才会如此放松,这样的特权还包括只有飞燕进他的办公室不需要敲门。飞燕则熟练地绕到他背后为他按摩肩颈,他总是如此知情知趣,正如他了解灵蛇偏好两倍浓的半糖红茶这样的怪癖口味,还会在按摩时顺带帮他打理好那一头浓厚蜷曲的浅金色长发。

“深秋了。”他做完了日常工作准备退出去的时候,灵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。飞燕的视线掠过桌面上敌方的地形图和下面压着的战略部署,对上了灵蛇的目光。他不需要回答,他也没打算回答。于是他垂眸掩上了门。

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,飞燕是灵蛇的心腹,但他们不能理解的是,为什么飞燕这样一个速度、力量、爆发力和对枪械掌控力都一流的单兵巅峰,会至今只是一个列兵,而且是只会绕着灵蛇打转的勤务兵。

这当然是飞燕自己的选择,实际上把他留在身边不仅是苛待或压制,反而是灵蛇对他的纵容。他这么想着,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院子里,裹挟着凉意的风拂起了一角他的眼罩,也冷却了他眼底的沉醉之色。飞燕抬起头看着开始大量落叶的白桦,唇边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。是啊,深秋了,这个国度的冬天可是很不好过呢……

次日一早,众人例行召开作战会议。晨间过低的气温从温热的杯中榨取着白汽,无法从渐冷的茶中获得满意热度的灵蛇气压极低,尤其还有人提个建议还要咄咄逼人的时候。飞燕为他换上一杯新的浓红茶,抬眼瞥了瞥正高谈阔论的人。那是毒龙银鞭,前次战役投降过来的另一方的军官,许是从来都是上位者,他身上不见半点屈于人下的卑微,张扬得如同他那头明艳的红发。

“如何,总司令?”毒龙扬了扬下巴,语气里藏不住的自得,“按他们的作战计划,我们派出一支精锐小队偷袭司令部才是性价比最高的。”

看得出灵蛇虽然心情不佳,还是颇为重视这位毒龙,他耐着性子沉声道:“那依你所见,这小队由谁负责才好呢?”似是把难题又抛回给毒龙了。谁料毒龙只顿了一下,便给出了答案:“我以为自然是非您最得力的属下飞燕莫属。”

灵蛇低着头在面前的材料上勾画,好像根本没听见这句话;飞燕身形僵了一僵,看灵蛇不应,也继续做他的会议记录。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陷入了诡异的寂静。资历较老的几位接连掩饰性地咳了几声,也不知最后是谁提出了另一个问题,于是会议继续了下去,而这个空缺的答复被默契地忽视了,似乎本就应是不可说的。

飞燕在下午时候又看到了毒龙银鞭,准确地说,毒龙出现在他的必经之路上,而且并没有让开的意思。飞燕停下来看着他,午后的毒龙显得比早上柔和一些,红发少了几分灼眼之感,衬得他无端多了一丝慵懒的媚意。不过他一开口,飞燕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,那种咄咄逼人的凌然,果然还是无法让人产生好感。

“我的建议你不考虑?”毒龙抱着臂上了半步,确保飞燕无法越过他继续前行。

“那是总司令该决定的,我无权僭越。”飞燕冷着脸,语气公事公办。

“你明知道只要你同意了他不会否认,”毒龙语气略有些激动,又不自觉地扬起了下巴,“你是在怕吗?”

“你让一让,我还有事要办。”

“啧……还真是?这能力偏放在胆小鬼的身上,可惜啊。”

飞燕抱着文件快步走开了,毒龙的话却不免在他心上起了涟漪。

如果这次突袭成功能让任务早些完成,那最好不过了,大概也能止住某些人的微辞吧……虽然灵蛇并不在乎,那些闲话还是少点更好。飞燕又情不自禁地想到,如果我能证明自己、能在他的荫蔽之外也有所作为,他会不会……也为我自豪呢?这个可能仿佛本身就是灼热的,只想一想就觉得脸上发烫,但不可否认这才是毒龙的提议最有诱惑力的一点。

飞燕撩了撩刘海,强自镇定了一下,继续往档案室去了。

前线战事吃紧,不过两日后他们便不得不加开作战会议。讨论过如何应对近日的小股突袭之后,毒龙的声音又突兀地响了起来:“灵蛇司令官,您也看出他们是确实在按那份我交给你的计划行动了,眼下偷袭是最合宜的对策了,真的不打算尝试一下吗?”

灵蛇放在桌面上的双手顿了顿,转而交握起来摩挲着,然而还是没有回应。飞燕盯着他碎发之后看不清内容的眼睛,只觉得自己该是时候做些什么决定了,于是他毫无预兆地站了起来:“我同意毒龙的提议,并且我申请作为这次临时行动小队的队长。”他声音不大,也不尖锐,却十分清晰坚定,足够让人忘了毒龙和他自己的行为都属于僭越。

该给出意见的人沉默不语,其他人也不敢作声。飞燕也仿佛被刚才那句话抽干了勇气,此刻只敢低头看灵蛇的手,他看到那双手紧握到指节发白、指尖泛红,细细的青色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微微颤抖。

似乎过了一个世纪,灵蛇终于开口了:“散会。”那声音依旧沉然,在飞燕听来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
他以为灵蛇会找他算账,然而并没有,这使他更加心慌,求得认同的迫切都堪堪悬坠在这一役的胜负上。

必须要赢,赢得漂亮,他想。于是在他准备得更加战战兢兢。

小队出发是在夜里,每个人都细细整理着仪容,力求过于好的月色不要把他们的行踪轻易暴露了。没有人送行,只有例行站岗的兄弟神色严肃地向他们脱帽致意。走出营地的时候,飞燕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,恍惚之间他竟然看到了灵蛇,距离太远面上表情看不清,而淡金色的长卷发在风里轻轻飘动,仿佛童话里的金色溪流。飞燕怔了一瞬,怕是月光迷眼关心则乱,又强迫自己回头不再看,心下却是安定了不少。

后来的一切都似乎很顺利,敌方的大本营驻守并不严密,甚至安静得有些诡异,只有袭击开始时渐响的枪声回应让他找回了些感觉。不到二十人的小分队要抵御密集攻击还是颇为吃力的,只能速战速决,还要……有舍有得。飞燕看了一眼他的战友们,轻身闪进了阴影中,刚刚的快速观察让他发现了一条较为保险的捷径,希望他们能撑到他按下引爆器吧。

看到作为司令部的那间屋子如计划中一样爆发出冲天火光时,他还感到有几分不真实,不过紧随而来的疲惫让他无暇顾及这一点了。尽管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掩体后卧倒自我保护了,裹挟着余热的气浪还是冲得他头胀脑痛,反正已经结束了……就休息一下吧,他昏昏沉沉地想,随后意识便快速散失了。

===TBC==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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